每日练手[第五天(1/1)]

曲终人散
传说,只要能弹响这无音琴的人,就能够实现一个心愿,即便伤天害理、荒谬可笑,无音琴都能帮他实现。

“你,真的要试吗?”
沉默。
“哪怕,代价是你的一生?”
他终于发了声,带着与往日相同的淡漠与坚定:“如果是你,你会放弃吗?”
“似乎不会。”
“那么,开始吧。”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,他站了起来,迈向悬在半空的无音琴,常年古井无波的眼中突然闪过兴奋与释怀的情绪。终于,这一刻到了。
当他双手颤抖,轻轻抚上那颇有年头的古琴上时,好似受蛊惑了般,不自觉地弹奏起来。勾动、轻按,他仿佛回到那个为那个人抚琴伴乐的场景。
从那人离开后,他已经很久没弹琴了。
泪水滴落,无音琴仿佛听懂了他内心的悲怆,低低地发出了一个绵长的长音。弹响了无音琴的他并没有停下,就着这难得的情感喷发,时隔经年,在此弹响这熟悉的曲子。
《上邪》,那人最爱的曲子。
似乎那人低低的吟唱声还在耳畔回响,他难得绽开了笑容。“我欲与君相知,长命无绝衰”他记得那人对他说这句话时瞳孔中的认真与深切爱意,也记得听到这句话时自己内心的喜悦与激动。
思及此,他在心里默念:“让我再见他一面。”
多么卑微的心愿,比起那时与子偕老的庄重誓言,简直渺小到可笑。可是,他知道,只有无音琴才能实现这个小小的愿望。
时间静止,空间转换,站在那人面前的,是他,又似乎不是。那曲《上邪》的旋律还在耳畔,眼前的人却陌生的可怕。相同的面庞,相同的声线,相同的表情与性格,他却偏偏有这种感觉。
果然啊,毕竟,不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啊。不过,马上就是了呢。
凝视着那人,他笑道:“记得等我,我马上就到。”
那人还没做回答,他感受到一阵吸力,时空还原,古琴声止,他的生命,也走到了尽头。
曲终人散。
愿,在另一个世界里,曲终人未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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